七日追魂

手一直放在外套口袋里，攥着那三枚铜钱。冰冷的，坚硬的。像我心里那块东西。车停了。

年轻警察帮我打开车门。“沈小姐，节哀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。

“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他的语气公事公办，但眼神里带着点别的。是同情吗？

还是残留的疑虑？我不想知道。我点了点头，没说话，转身走进楼道。

身后的车没有立刻开走。车灯的光照着我面前的台阶，直到我掏出钥匙，打开门，走进去。

关门。落锁。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黑暗里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。我靠着门板，

慢慢滑坐在地上。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来。屋子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林小小的气息。

她最爱用的那款草莓味洗发水的甜香。现在闻起来，像腐烂的水果。我抬起手，

看着掌心里的三枚铜钱。黑暗中，它们泛着微弱的，冷硬的光。让她亲自去索命。

云鹤的话在耳边回响。非常手段。怎么索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

还有男人含糊不清的哼歌声。钥匙串哗啦哗啦响。是对门的租客回来了。我猛地回过神，

把铜钱塞回口袋，撑着门站起来。腿还是软的。我走到窗边，撩开窗帘一角。楼下，

警车已经开走了。街对面，昏黄的路灯下，站着几个人。其中一个，个子不高，

穿着件脏兮兮的工装外套，头发乱糟糟地竖着。他正跟旁边的人笑着说什么，手里夹着烟，

比划着。是赵强。住在隔壁单元一楼的混混。他好像感觉到我的视线，突然抬起头，

朝我窗口这边看过来。隔着一段距离，夜色朦胧。我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。

但他那个抬头的动作，那个方向……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，松开了窗帘。

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撞。他看见我了？他为什么往这边看？是巧合吗？几分钟后，

我听到楼下单元门开合的声音，还有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、嘻嘻哈哈的上楼声。

他们住我对门。我靠在墙上，等心跳平复。脑子里乱糟糟的。小小的尸体。那块石头。

赵强抬头看我的那一眼。还有云鹤道士……第二天一早，我又去了派出所。我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