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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的背叛1.0 北域丹城86 7198 字 2025-06-11 12:01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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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手机亮了,发信人是我最好的兄弟:“宝贝想你了。”

我颤抖着输入结婚纪念日,屏幕解锁。

聊天记录里,他们用最亲昵的称呼调情,讨论着今晚的幽会酒店。

我瘫坐在地,胃里翻江倒海。

开车到酒店楼下,我坐在车里,手指死死抠着方向盘。

我拨通兄弟电话:“在哪呢?”

他声音带笑:“陪客户呢,忙死了。”

我抬头,看见酒店房间窗帘缝隙里,他搂着我妻子的背影。

手机里传来妻子的娇笑声。

我默默挂断,发动引擎。

后视镜里,酒店灯光越来越远。

方向盘湿了,我才发现自己哭了。

回家后,妻子若无其事地问我:“这么晚去哪了?”

我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脸,胃里一阵翻涌。

“加班。”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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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婆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,屏幕朝下。它突然嗡嗡震了一下,屏幕跟着亮起,像黑暗中猛地睁开一只冰冷的眼。那点光刺得我眼睛有点发疼。我本来没想看。真的,瞄一眼而已。

可偏偏就这一眼,一行字清清楚楚地跳进我眼里。

“宝贝想你了。”

我的呼吸一下子卡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,憋得胸口发闷。发信人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——陈浩。

陈浩?我那个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、结婚时拍着胸脯说“嫂子交给我你放心”的陈浩?一股说不清是冷还是热的东西猛地从脚底板窜上来,直冲头顶。我的手指头开始不听使唤地抖,指尖冰凉。那手机屏幕的光,惨白惨白的,像医院太平间里照尸体的灯。

我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来着?脑子突然变成了一锅滚烫的、粘稠的浆糊。手指头抖得更厉害了,像抽风一样,笨拙地戳着屏幕上的数字键。一个数,两个数……四个数按完了。

屏幕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解开了。锁屏的壁纸是我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影,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,紧紧依偎着我。阳光刺眼。现在这笑容,这阳光,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睛。

我点开了那条该死的微信。手指头还是抖,滑了好几次才点准那个小小的绿色图标。

屏幕上全是字。那些字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睛,钻进我的脑子。他们用的称呼,肉麻得让我胃里一阵阵往上翻酸水。每一句话都像带着钩子,撕扯着我那点可怜的信任。我老婆,不,林娜,她管陈浩叫“亲亲老公”?陈浩那个王八蛋,叫她“我的小猫咪”?我死死盯着屏幕,那些字在我眼前跳舞,扭曲,变形。

手指像冻僵了,又冷又硬,在屏幕上一下一下,机械地往上划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,咚!咚!咚!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尖锐的痛感,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空气像是凝固的胶水,死死糊在脸上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,肺里火烧火燎。

划着划着,几张图片跳了出来。酒店的图片。装修挺新,看着就不便宜。房间号,3017,像用烧红的烙铁,直接烫在了我的眼皮底下。下面紧跟着是他们商量怎么骗我的话。

“今晚老地方?我等你,想死你了宝贝。”这是陈浩。

“嗯嗯,我跟他说加班,应该能溜出来。等我哦,亲亲老公~”这是林娜。后面还跟着个红嘴唇的亲亲表情。

“行,那晚点见。对了,我哥们刚约我喝酒,正好拿他当幌子,嘿嘿。”陈浩回复。

“嗯,真聪明!爱你!”林娜又发了个飞吻。

我猛地捂住嘴,硬生生把那口恶心咽了回去。胃里翻江倒海,像有只手在里面死命地掏,把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烂泥。眼前阵阵发黑,无数细碎的金星在黑暗中乱窜。

腿一软,我再也站不住,“咚”地一声,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,重重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后脑勺磕在沙发坚硬的木质扶手上,一阵闷痛。手机从脱力的手里滑落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毯上,屏幕朝下,那点刺眼的光终于被遮住了。

黑暗包裹着我。客厅里死寂一片,只有我粗重得像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,还有脑子里血液疯狂奔流的轰鸣。沙发扶手的木头棱角硌着我的后脑,那点尖锐的痛感成了唯一的真实。我蜷缩在地板上,像个被抛弃的破口袋。

时间好像被冻住了。客厅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。咚!咚!咚!像有人在耳边重重地敲鼓。脑子里一片空白,又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、嘶吼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是几分钟。我终于动了。

我猛地从冰冷的地板上撑起来。膝盖撞在茶几边缘,一阵钻心的疼,但我感觉不到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:去!亲眼看看!看看这对狗男女的“老地方”到底有多老!

车钥匙就在门口的鞋柜上。我一把抓过,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。冲出门,楼道里的感应灯应声而亮,惨白的光线刺得我眼睛发酸。我一步跨下两级台阶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地下车库。

找到自己的车,拉开车门坐进去。驾驶座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——淡淡的皮革味,混合着她常用的那款甜腻香水残留的气息。这味道以前让我安心,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子,在反复地割我的神经。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。

点火,引擎低吼起来。我死死盯着车库出口那点昏黄的光,一脚油门踩到底。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,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蹿了出去,冲进外面沉沉的夜色里。

路两旁的霓虹灯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,飞速地向后倒退。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地名:那家该死的酒店。3017房间。方向盘在我手里变得异常沉重,我死死地攥着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、发白,指尖深深抠进包裹方向盘的软胶里,留下清晰的凹痕。手心里全是汗,滑腻腻的,几乎要抓不住。

城市夜晚的车流像一条缓慢流淌的河。我夹在中间,像一个被裹挟的孤魂野鬼。每一次红灯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看着前面纹丝不动的车尾灯,我烦躁地用手指狠狠敲击着方向盘,指甲刮擦着塑料表面,发出细微而刺耳的噪音。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聊天记录里的字眼,闪过她对他说的“亲亲老公”,闪过他叫她“我的小猫咪”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,反复穿刺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。胃里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,顶在喉咙口。

终于,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出现在视野里。酒店巨大的LOGO在夜色中闪烁着俗气的金光,像一张咧开的、嘲弄的嘴。我把车粗暴地甩进路边一个车位,轮胎蹭着路沿石发出难听的摩擦声。熄了火。

车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只有空调口吹出的微弱风声,和我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。我坐在驾驶座上,一动不动。车窗外,酒店大堂灯火辉煌,旋转门像永动机一样转着,吐出或吞进形形色色的人。每一对挽着手走进去的男女,都像在无声地嘲笑我的愚蠢。

我抬起头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密密麻麻的、亮着灯或拉着窗帘的窗口。3017……三楼……右边……从这边数……第十七扇?我的心跳得快要炸开。目光锁定在那个窗户上。

那扇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严实。中间留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。像魔鬼故意留下的窥视孔。

就在那条缝隙后面,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。

陈浩背对着窗户,那个背影,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。他微微低着头。他的手臂,紧紧环着身前的人。

被他环在怀里的,是我的妻子,林娜。她穿着那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。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,花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奖金。她当时开心地扑上来亲我,说这是她收到过最贴心的礼物。现在,这条裙子裹在她身上,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,像流淌的血。她的头靠在陈浩的肩膀上,一只手还亲昵地搭在他的腰上。那姿态,慵懒又亲密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我像一尊石像,僵在驾驶座上,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眼睛死死钉在那条缝隙里,钉在那两个依偎的身影上。世界的声音消失了,只剩下我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,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的闷响。咚!咚!咚!每一次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长达几分钟。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僵硬地、一点点地低下头。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上。屏幕漆黑。

一个念头,冰冷而清晰,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:打给他。打给陈浩。听听这个和我称兄道弟二十多年的“兄弟”,此时此刻,会用什么样的声音跟我说话。

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,它们不再颤抖,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镇定。我拿起手机。屏幕解锁。通讯录里翻到“陈浩”。那个名字刺眼地躺在那里。

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两秒,然后,按下了绿色的拨号键。

听筒里传来等待接通的“嘟…嘟…”声。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。我看着车窗外那扇该死的窗户。

电话通了。

“喂?伟哥?”陈浩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,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,甚至还有一丝笑意,背景里似乎有隐约的音乐声,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”

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自然,那么若无其事,好像他真的只是在某个嘈杂的应酬场合,而不是在酒店的床上搂着我老婆。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副惯常的、带着点痞气的笑容。

“在哪呢?”我开口了。声音干涩得厉害,像是砂纸在摩擦。喉咙里火烧火燎。

“嗨,别提了!”陈浩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一点,显得有点烦躁,背景里的音乐声似乎也变小了,他可能捂住了话筒,“陪个难缠的客户呢,在城南的‘蓝调’酒吧!吵得要死,说话都听不清!妈的,事儿还特多,烦死了!估计得耗到后半夜!”

他抱怨得绘声绘色,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惫。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扇窗户里的景象,我几乎又要相信他了。这个骗子!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!

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,一个声音,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、曾经无数次在我耳边低语的声音,清晰地、带着娇媚的笑意,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,穿透了他刻意营造的背景噪音:

“谁呀?亲爱的?”

“亲爱的”……这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匕首,瞬间捅穿了我的耳膜,狠狠扎进我的大脑深处。那个声音,那个属于我妻子林娜的声音,此刻听起来如此陌生,如此刺耳,带着一种慵懒的、满足的甜腻。

我猛地抬起头,目光再次投向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口。窗帘的缝隙里,陈浩似乎被那声问话惊动了。他微微侧了一下头,像是在回应怀里的人。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放松和那种亲昵的姿态。

手机还贴在我的耳朵上,听筒里传来陈浩压低声音、带着宠溺的回应:“没谁,一个客户,烦着呢。乖,你先……”

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。耳朵里像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,只剩下尖锐的蜂鸣。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麻木感瞬间席卷了全身,吞噬了刚才所有的愤怒和疼痛。整个世界在我眼前褪去了颜色,只剩下那扇亮着灯的窗户,像一张定格的照片,烙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
手指像是被冻僵了,失去了所有力气。手机从我的指间滑脱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副驾驶座下的脚垫上。屏幕朝下,通话可能还在继续,也可能已经挂断。但那都不重要了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所有的怀疑,所有的侥幸,所有的自欺欺人,都在那一声“亲爱的”里被彻底碾碎,化成了齑粉。

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,僵硬地、缓慢地伸出手。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面的锁孔里。我握住钥匙,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指尖微微一颤。手腕用力,狠狠一拧。

“咔哒。”

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,苏醒过来,车身也跟着轻轻震动了一下。仪表盘上的灯次第亮起,幽蓝的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。

我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三楼那个窗口。那条缝隙里,人影依旧模糊地依偎着。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楼下这辆即将离开的车,对这个被他们联手撕碎的人,毫无察觉。

脚下,离合器踩到底,挂挡杆被用力推入一档,发出清晰的金属撞击声。

松开手刹。

右脚抬起,离开刹车踏板,缓缓地、稳稳地踩在了油门上。力道一点点加深。

轮胎摩擦着地面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车子开始动了,极其缓慢地,无声无息地,向后退出那个狭小的车位。方向盘在我手中沉重地转动着,调整着角度。

车子完全退出了车位。我踩下刹车,短暂地停住。然后,挂上前进挡。

油门再次被踩下。这一次,力道坚决而平稳。引擎的轰鸣声被压抑在低沉的范围内。车子平稳地滑入车道,汇入夜晚稀疏的车流。

后视镜里,那栋灯火辉煌的酒店大楼,越来越小,越来越远。那个亮着灯的窗口,那个3017,最终模糊成一片巨大光晕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,然后彻底消失不见,被甩进了沉沉的、无边无际的黑暗里。

我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面。路灯的光线一段一段地扫进车厢,照亮我的脸,又迅速陷入黑暗。明暗交替,像一部无声的默片。

脸上有点凉。我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下。

手指尖沾上了湿意。

我愣了一下,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。那点水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。我又抬手,摸向自己的脸颊。

湿的。全是湿的。

眼泪?我……哭了?

这个认知像一颗迟来的子弹,终于击中了我的神经中枢。一股巨大的、难以形容的酸楚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炸开,瞬间冲垮了刚才那层冰冷的麻木。它像决堤的洪水,汹涌地、蛮横地冲上我的鼻腔,冲进我的眼眶。

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模糊。前方的路灯、车尾灯,都化成了大团大团扭曲的、抖动的光斑。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来,顺着脸颊疯狂地往下淌。流进嘴角,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,带着浓重的铁锈味。

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又紧又痛,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压抑地、剧烈地抽噎着。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玻璃碴子,刮得喉咙生疼。胸口憋闷得快要爆炸,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,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疼痛。

我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,牙齿深深陷进肉里,尝到了血腥味。可这丝毫无法阻止那汹涌的泪水。它们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停地往下掉,砸在我的裤子上,也砸在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。手背上传来温热湿濡的触感。

方向盘变得湿滑。我用力地眨着眼睛,想把那些该死的眼泪逼回去,想把视线擦清楚。可越眨,眼前的水汽就越重。我死死盯着前方模糊的道路,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死死抠着湿漉漉的方向盘,指腹传来皮革被挤压的细微摩擦声。车子在空旷的夜路上行驶着,像一个载着破碎灵魂的幽灵。

终于,看到了熟悉的小区大门。减速,拐弯。车子驶入地下车库。停进自己那个冰冷的车位。熄火。

引擎的轰鸣声消失了,世界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我压抑不住的、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。

我瘫在驾驶座上,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皮囊。脸上湿漉漉的,一片冰凉。眼睛又涩又肿。我靠在椅背上,仰着头,看着车顶那片模糊的黑暗。车库顶棚惨白的灯光透过车窗渗进来一点,勾勒出车内物品模糊的轮廓。

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。不知道过了多久。直到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开始发出酸痛的抗议。直到脸上的泪痕被车库阴冷的空气吹干,紧绷绷地绷在皮肤上。

推开车门。一股混杂着机油和灰尘味道的冷空气涌了进来。我迈出车子,腿脚有些发软,扶着车门才站稳。关上车门,沉重的“砰”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,格外响亮。

走进电梯。金属墙壁光可鉴人,映出我此刻的样子:头发凌乱,眼睛红肿,脸色惨白得像鬼。我移开目光,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。

“叮。”

电梯门滑开。楼道里的感应灯应声而亮。我走到家门口,掏出钥匙。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异常清晰。转动。

门开了。

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。电视开着,正播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。她就坐在沙发上,背对着门口,手里还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,果皮长长地垂下来。

听到开门声,她转过头来。脸上带着那种我无比熟悉的、带着点慵懒的平静。她甚至还对我笑了笑,那笑容看起来那么自然,那么无辜。

“回来啦?”她的声音也一如既往,甚至带着点刚看完电视的轻松,“这么晚去哪了?”

她看着我,眼睛清澈,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泉水。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惊慌、愧疚或者别的什么。只有一种全然的、理所当然的平静。仿佛她真的只是在加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班,而我,只是比她稍晚一点回来而已。

她就穿着那件宽松的卡通居家T恤,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脖颈。手里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散发着淡淡的甜香。电视里主持人夸张的笑声一阵阵传来。一切都那么“正常”,那么“家”的感觉。

这巨大的反差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毫无防备的心口上。胃里那股翻腾了一路的恶心感,被眼前这幅“岁月静好”的画面猛地引爆,以百倍的凶猛之势冲了上来。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口,带着灼烧感。

我猛地低下头,死死咬住牙关,腮帮子绷得紧紧的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把那声冲到嘴边的干呕硬生生压了回去。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。胃部剧烈地痉挛着,疼得我几乎直不起腰。

我强迫自己抬起头,迎上她询问的目光。那张脸,曾经是我最熟悉的港湾,此刻却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,虚假得令人作呕。每一个细微的表情,每一个眼神,都像在无声地嘲弄着我的痛苦和愚蠢。

“加班。”我终于挤出了两个字。声音干哑得厉害,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。喉咙里那股腥甜的铁锈味更浓了。

说完这两个字,我再也无法面对她,也无法面对这个充满了她气息的空间。我猛地转过身,几乎是逃也似的,大步走向卧室旁边的卫生间。脚步有些踉跄。

“砰!”

卫生间的门被我用力甩上,发出一声巨响。门板撞在门框上,震得墙壁似乎都轻轻晃了一下。那巨大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,也隔绝了外面电视的喧闹和她可能投来的、探究的目光。

我背靠着冰冷的瓷砖门板,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。最终,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。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裤子瞬间渗透进来。

我再也忍不住了。

身体猛地向前一倾,对着光洁的白色马桶,剧烈地干呕起来。胃里空空如也,只有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和翻搅,吐出酸涩的胆汁。喉咙被灼烧得生疼。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全身的肌肉,带来一阵阵虚脱般的颤抖。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砸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
外面,电视的声音似乎调小了一点。她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,朝着卫生间的方向靠近了几步,停在门外。隔着门板,她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疑惑,一丝不耐烦:

“怎么了你?吃坏东西了?”

那声音近在咫尺,清晰地穿透门板。像一根冰冷的针,精准地刺入我此刻最脆弱的地方。我趴在冰冷的马桶边缘,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抽搐、干呕。每一次痉挛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掏空。喉咙里火烧火燎,只剩下苦涩的胆汁味道。

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。她就站在那里。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。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微微蹙着眉的样子,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,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警惕?

她没再说话。也没有推门进来。只是沉默地停在那里。客厅电视的喧闹声被门板过滤后,变成沉闷的背景噪音。

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令人窒息。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我死死地罩在这个狭小、冰冷、充满了呕吐物酸腐气息的空间里。她的呼吸,她的存在,隔着门板,无声地压迫着我。

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,牙齿深陷进皮肉里,用剧烈的疼痛来压制喉咙里翻涌的恶心和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嘶吼。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,混合着胆汁的苦涩。

她终于动了。脚步声再次响起,不是靠近,而是远离。慢慢地,回到了客厅的方向。电视的声音似乎又被调大了一些。

卫生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头顶惨白的灯光无情地倾泻下来,照亮我蜷缩在地砖上的狼狈身影,照亮马桶里那点可怜的、浑浊的黄色液体。

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仰着头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疼。视线模糊,天花板上那盏吸顶灯的光晕在我眼中扩散成一片惨白的光海。

胃里的翻江倒海终于平息了一些,只剩下隐隐的、持续的抽痛。但另一种更深沉、更尖锐的痛楚,正从心脏的位置,像墨汁滴入清水,缓慢而无可阻挡地向四肢百骸蔓延。它冰冷、粘稠,带着绝望的气息,一点点冻结我的血液,麻痹我的神经。

脑子里一片混乱的空白,又好像塞满了无数嘈杂的声音碎片。那些亲昵的聊天记录,那条“宝贝想你了”的信息,陈浩那虚伪的声音,酒店窗帘缝隙里紧紧相拥的身影,还有她刚才那副若无其事的、带着疑惑和一丝不耐烦的表情……所有的画面和声音疯狂地旋转、碰撞、撕裂。

怎么办?这三个字像沉重的铅块,坠在我的意识深处。

冲出去?撕破脸?把手机狠狠砸在她脸上?把那些肮脏的聊天记录一条条念出来?质问她为什么?看着她惊慌失措或者恼羞成怒的嘴脸?

然后呢?然后呢?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疲惫感淹没了。那疲惫深入骨髓,抽干了我最后一丝愤怒的力气。撕破脸之后呢?是歇斯底里的争吵?是哭诉?是互相指责?还是……离婚?

离婚。这个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灵魂一颤。

家。这个我耗费了无数心血、承载了所有对未来憧憬的窝。这个曾经充满了她笑声和气息的地方。真的要亲手把它砸碎吗?那些共同挑选的家具,墙上的结婚照,阳台上她精心照料的花草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将在这场风暴里化为齑粉。

还有……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?父母会怎么想?朋友会怎么议论?尤其是……陈浩的那些朋友,我们的共同圈子……他们会嘲笑我戴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吧?会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吧?“看,那就是张伟,老婆跟最好的兄弟跑了,窝囊废一个。”这种声音仿佛已经在我耳边响起。

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裹住了我。比刚才车库里的夜风更冷。比卫生间的地砖更冷。那是对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,是对成为他人笑柄的恐惧,是对未来那片未知的、破碎的废墟的恐惧。这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,勒紧我的心脏,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
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。我猛地俯下身,再次对着马桶干呕起来。这一次,什么也吐不出来了,只有痛苦的痉挛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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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2:01:5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