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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圈霸总把我囚禁在地下室。

他怕我咬舌自尽,于是一颗一颗拔下了我的牙齿。

他语气阴森:“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。”

我瘪着嘴提醒道:“牙别乱扔,我一会儿得安回去。”

人类就是事儿多。

1

我叫南冰,是京圈霸总郑齐的妻子,但我不是真正的南冰。

只是参照南冰的记忆创造出的机器人。

要“永远爱他”,是他设置的第一道程序。

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陪他玩囚禁游戏。

我看着蜷缩在地板上的郑齐,抬脚绕了过去,铁链哗啦啦发出声响,他抓住了链条,嘴里喃喃自语:“阿南,你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
我费力捡起地上的牙齿,放在酒精里泡泡,熟练地一颗一颗按了回去。

他半夜醒来了,捏开我的嘴巴,看着我已经安好的牙齿,叹气:“阿南,我下次发疯,你可以直接打我。”

地下室的小灯映照出他苍白的面庞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。

我乖巧地坐在地下室的秋千上,告诉他:“我刚才好像是没电了,有那么一会儿是没有意识的。”

他神情有点复杂,熟练地为我接上了充电线,一根透明的细小管道。我的右手上,有一个小小的充电装置。

他小心避开我的右手,在我耳边轻声道歉“阿南,我错了,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,毕竟你以前就是这么离开我的。”

我歪倒在他的怀里,提醒他,“下次拔牙记得洗手哦。”

我感到他的怀抱瞬间僵硬了。

我忍不住再次提醒他:“郑先生,我是感觉不到疼的。”

因为我只是一只替身机器人。

2

“啪”的一声,随着灯光的亮起,地下室瞬间光明了起来。只有郑齐到来的时候,我才能看见光。我被灯光晃了眼睛,只瞧见郑齐高大的身影在向我靠近。

“阿南,你瞧,这是香槟玫瑰,我觉得它特别衬你。”

郑齐带着玫瑰花来看我了,很大一捧。我抚摸着花瓣绸缎般的质感,凉凉的。他抽出一朵最完整的,给我随手绾了个发髻。

他眼神痴迷地看着我说:“阿南真是漂亮,从小就很漂亮。”

他又想起了什么,拿出一个纸盒,他把纸盒推到我是面前,让我打开它。我扯掉它的缎带,里面是一块奶油蛋糕,上面裱着“生日快乐”的字样,很俗气,上面插了一根蜡烛。

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:“这是我的生日,我每年都会和最爱的人一起过。”

我只是瞧着蛋糕,一言不发。

他有些兴奋,,蛋糕上的蜡烛发出微微的光亮,他低沉的嗓音,缓缓地唱着生日歌。他对我说:“吹蜡烛呀。”

我呼出一口气,执行了他的命令,我的的视线在陷入黑暗之前,看见了他的嘴角向上拉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,一个无声的,狰狞的笑容。

3

“吹蜡烛呀。”我听见了自己的不耐烦但又略带娇嗔的声音。

旁边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复:“等一等嘛,我还有礼物要送你。”

“你过生日,还要送我玫瑰花,那我可真是占大便宜了。”

“怎么会呢,你就是我占的最大的便宜。”

……

“阿南,醒过来!”

我的视线从模糊逐渐到清晰,看清了郑齐的脸庞,他的神色焦急,紧紧地攥住我的手。他见我醒来,微微松开手,小心翼翼地问:“我有没有捏疼你。”

我例行回复:“郑先生,我没有痛觉。”

他好像是没有听见,柔声问我我:“你刚才是做了噩梦吗?”

我的手攥紧了铁链,视线落在床上的一片花瓣上,不知道为什么,我不愿意跟他说这些。

他的眼神直直得盯着我,如同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,随后他又垂下了眼睫,遮盖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。

他轻笑道:“阿南,你是不是想起了别人,没关系,你只是出了一点故障而已,我很快就会解决掉。”

他给我盖上了被子,把我抱在怀里,手脚死死地缠住我,宛如菟丝子,要从我身上吸干养分。

4

我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,难得清醒一会儿,数着铁链上的环扣,暗自沉思。我浑身无力,感觉自己好像又没电了。

我怀念着梦中那个人,虽然郑齐告诉我,那只是个程序上的漏洞,但是我不愿意被修复。我第一次想到了逃离,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,抬眼瞧了房间里的摄像。

摄像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“怎么了,亲爱的,想我了吗?让我看看你的脸。”

我抬起头,前方放着粉色小猪的屏幕一闪,面前出现了郑齐的脸,他面色柔和地说:“笑一笑,我想瞧瞧你的酒窝。”

我听到指令后,扯出一个笑容,他看到我这么听话,对我温柔地说:“要乖哦,我们很快就能迎接新生活了呢。”

他的声音消失了,我麻木地靠在了墙上,歪过了头。地下室阴暗,仅有的一点光亮就是摄像头的红光,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像是数双猩红地双眼,无时无刻都在窥探我。

害怕吗?我是不应该感到恐惧的,我是郑齐制造出来的,他告诉我,我要爱他,全身心的爱他,我在心里默念着,平静了许多。

我伸出手臂想要撑起自己,手一滑,整个人横向摔倒,我的头狠狠磕到了地面上,我听到了郑齐的呼唤声:“阿南,你怎么样了!”

但是我现在无法顾忌,借着屏幕的一点光亮,我隐约瞧见了墙壁上用指甲划出的一句话,虽然被粉刷过,但是划得太过用力,勉强还能看出来:不要…相信郑…要爱…

5
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身边的这个男人。

他满怀爱意地注视着我:“亲爱的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我觉得他好熟悉,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:“请问你是谁啊?”

他眉头轻皱,但还是耐心回复:“我是你的丈夫。”

我依旧对他有警惕心:“那你如何证明呢?”

他好像早有准备,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了结婚证明,他对着我打开证件,我瞧见了证件上温婉笑容的姑娘和英俊的青年,他们的肩膀靠在一起,是亲密无间的模样。

我抚摸这张照片上的他,指尖触碰到他翘起的嘴角。

他对我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,里面是很多张合照,我随手翻了一下,里面是一张全家福,他用指尖点了一下,里面穿着白裙笑容灿烂的小姑娘,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:“这是你。”

他又点了一下旁边穿着西服的小男孩,又指了指自己,说:“这是我啊。”

我瞧着是有些相似,心里也是信了几分,我靠在床上问道:“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?”

他直视着我的眼睛,眼底真诚说:“你生了一场大病,后遗症就是失忆。”

他又停顿了一下,又说:“还有失去痛觉。”

他望向我,他的眼圈红了,有些哽咽道:“我那个时候觉得我就要失去你了。”

我被他这个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,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一下他,却被他抓住了手,死死地攥紧了。

他的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,想必是很用力,应该能感觉到疼痛了。

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骤然卸了力,对我说:“抱歉,我的情绪太激动了。”

我故作轻松:“没关系,我不会感觉疼嘛。”

他闻言却把我抱在怀里,“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。”

我有点无措,迟疑了一下,还是回了他一个拥抱。

他调整好情绪起身拉开了窗帘,外面的阳光倾泻而来,我顿时有种眩晕感。

他微笑着回头,为我挡住了部分光线,我的视线缓缓上移,他双手轻轻地托住了我的脸颊:“阿南,我们的新生活要开始了。”

6

我现在住在郊外的别墅里,经常会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给我检查身体,郑齐告诉我一切都好,我可以安心了。别墅外面有一个花园,保镖在外面层层看管。我问过郑齐,为什么外面有这么多保镖。
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语气诚恳:“因为这栋房子里藏着我最宝贵的财富啊。”

我那个时候,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,这么帅气的男人说这种情话,多少还是让人有点羞涩。

这时候保姆刘姨给我递来了牛奶:“太太,这是今天的牛奶。”

我接过牛奶杯,抿了一口,那场大病给我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,我现在都有些不太习惯于进食,而且或许是在床上躺太久了,我的双腿有些无力,牙齿也因为病变都换成了假牙。

我问刘姨:“您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呀?”

她礼貌地笑笑:“没有多久,郑先生才把我聘过来,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照顾您。”

她不愿意多言,我也没有过于追究。郑齐说过这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墅,我们两家父母是好友,我的父母车祸去世后,我就被他们家收养了。

我的养父母去了国外生活,现在国内也只有我们两个,但是整个别墅的却没有老员工。我发消息询问郑齐,他回复我:因为之前的仆人都跟着爸妈去国外了,暂时见不到。

见不到就见不到吧,我其实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。

7

四年过去了,我逐渐习惯了在别墅的生活,郑齐偶尔也会带我出去转转。不过必须有他在我身侧陪同,我对此也妥协了。

有一次宴会,他在我身边形影不离,我去厕所,他都要在外面等着,看到我出来,他欣慰地看向我,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说:“你去跟你的生意伙伴聊天嘛,不要老跟在我身后,难不成我会借着上厕所的时候逃跑吗?”

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吐了口气,语气阴森:“怎么不会呢?”

我瞬间起了一身冷汗,他却搂住我的腰,我抬头望向他,他的眼里带着戏谑,我知道被他戏耍了,想要推开他,却被越搂越紧,眼看着他的唇慢慢接近我的脸颊,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“哎!让一让,爷内急!”我被这个声音惊到了,把郑齐推到了一边,郑齐是一脸被打扰的不耐烦。

那位内急的客人,看见是郑齐后,拉着他问新项目的事情,又补充一句:“你们夫妻两个在厕所边上就卿卿我我了呢,影响多不好。”

我看着郑齐的脸色越来越青了,赶忙打圆场:“王少,您着急去厕所吗?”

王少这才意识到了什么,捂着肚子小跑进去了。

我不禁笑出了声音,他拉着我的手往舞厅里走,我在路上问他:“你这是生气了吗?”

他长吸了一口气:“怎么会?”

我说:“你就是个小气的人,为什么老是要充大度?做自己不好吗?”

他撇我一眼:“没人会喜欢我真正的我。”

我说:“怎么会呢,你可是英俊又多金。”

他反问:“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?”

我回答:“那得看你表现喽,你最近表现的就很不错。”

他认真地注视着我:“我一辈子都会表现得很好,你会一直陪着我吗?”

我一时间竟然无法给出答案。

他也没有逼迫我,只是向我伸出了一只手:“郑太太,可以邀请您跟我一起跳一支舞吗?”

我知道这是他给出的台阶,于是把手递给了他:“可以的,郑先生。”

他的舞步很精准,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。

我感觉有点好笑,对他说:“放松一点呀。”

他喘了口气:“因为这是在跟你跳舞啊。”

我旋转了一圈,又回到了他的怀里,对他说:“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嘛。”

他笑得很灿烂:“是的啊。”

8

那场舞跳完,直到回家后,我脱下高跟鞋,才发现脚尖儿被磨破了。我心里有些懊恼,没有痛觉就是不太方便。

他半跪下来,捉过我的脚,细致地给我涂抹药膏。

我用脚尖踢踢他:“不必如此,你太小心了。”

他将我的脚塞进拖鞋里,用手抚摸我的脸颊道:“我就是不够小心,你感觉不到痛苦,就不知道自己受伤。”

我把他的手打落,他一瞬间警惕起来了,我无奈地说:“郑先生啊,摸完我的脚就不要摸我的脸了。”

他深情地说:“你的脚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香的”

我被噎了一下:“不要老是讲这种恶心的话。”

他委屈地垂下头,“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爱呢?我实在是太伤心了。”

我好无奈,只能捧着他的脸,安抚般吻了吻他的额头,“好了,你是最爱我的人,我怎么会怀疑你的爱呢?”

他侧过脸,眼泪微微泛着水光:“阿南不够真诚。”

他捉住我的手,按在了他的下腹处:“要这种真诚才可以哦。”

我的脸有些发热,想做些什么,却突然想起了之前翻看的照片,有一张我和郑齐小时候一起跳舞的照片。

我问他:“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跳过舞啊?”

他垂下眼睫:“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罢了。”

我说:“怎么会呀,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。”

他的手抚过我的脖颈处说:“是的,我们之间的回忆。”重音咬在了“我们”这两个字。

我没能仔细咀嚼,他的电话响了,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,他让我绝对不要走出这栋别墅,他现在要出去一趟。

9

这是他离开的第四天,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回。我有些担心他。刘姨安慰我:“太太,不会出事情的,放宽心。”

我捏起小西红柿,还没有放进嘴里,外面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,我站起来想看个究竟,大门被砸开了,冲出来了一个黑衣男人,他带着口罩,望着我,眼里竟然隐隐有泪光,那双眸子给我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,我刚有这种意识,眼前就一阵晕眩。刘姨挡在我的身前,质问:“你们这是私闯民宅!是犯法的!”

旁边的手下把她拉开,我急了:“你跟我们家有什么私怨跟她是没有关系的,不要难为她!”

那个男人嗤笑道:“什么私闯,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回来。”

他又看向我,低头揉了一下眼睛,努力对着我笑了一下,向前走两步,有点踌躇,但仍然走到了我的身前,半跪下来,想要伸手触碰,但是看到我有些畏惧又把手收了回去,轻声问:“阿南,你还好吗?”

我向后缩了缩身子问道:“郑齐怎么样了?你跟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仇?”

他闻言竟然笑了出来,像是在自嘲:“你居然在关心那个人!”

我努力坐直:“他是我的合法丈夫,我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?”

他长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:“抱歉,阿南,我不应该跟你着急,你不要害怕,我会跟你解释的。”

说罢,他缓缓拉下口罩,我瞪大了双眼,那是跟郑齐一模一样的一张脸。

10

接下来的一个下午,我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惊中。他告诉我,跟我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丈夫,竟然是一个骗子。

他按了按眉心,对我说:“他叫郑叙,是我家保姆的儿子。保姆一直虐待他,后来保姆去世了,我妈就收养了他。八年前,他进行策划,顶替了我的身份,而我顶着他的名义意外身亡,幸好被恩人所救。”

我质疑道:“你怎么让我相信你?”

他递给我一张照片,上面是一张毕业照,穿着学士服的我搂着郑齐的肩膀,旁边站着的年轻人想必就是郑叙。他们两个长得蛮相似,只是郑叙更精致秀气一些。

他说:“这才是郑叙原来的样子,他后面为了顶替我,进行了整容手术,才跟我一模一样。”

他情绪有些激动,攥紧了双手:“我从他制造的事故中活了下来,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变了,我的未婚妻也……”

我现在脑子非常混乱,我拼命地想要回忆起关于眼前这个痛苦的男人的任何讯息,但是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。

而那个“骗子”,我却有整整四年的美好记忆,,他会热烈地拥抱我,会关注我的一举一动,除了占有欲有点强,他堪称是一个完美情人。

面前的这个人,我对他的记忆,也仅仅只有这半天。

看到我冰冷的审视,他眼睛红了,但努力不在我面前落泪。

我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,他没忍住,握住了我的手,他的虎口处有一颗红痣,刺痛了我的双眼。

但他的力度很轻,不敢紧握,带着万分珍惜。

我也觉得胸口有点闷,看了眼窗外,是个阴雨天。

11

我们在一起待了大概八九个小时,他非常迫切地跟我讲了很多我们之间的故事。

“郑齐”就带人赶到了,那扇可怜的大门又被踹开了,“郑齐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,旁边威严的男人就是郑老爷子。

他愤恨地瞪了一眼“郑齐”,对着郑老爷子喊了声:“父亲。”

老爷子稍缓了脸色,对他说:“过来吧,我们饶恕你的过错,毕竟你是个精神病人。”

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,语气带着嘲弄:“父亲,原来你真是这种人,为了家族的利益,就放弃了我。”

“郑齐”望向我:“阿南,你过来,我会跟你解释,请你相信我。”

我彻底混乱了,不允许我想这么多,他拉住了我的手,“郑齐”怒了:“放开我的妻子!”

他没有多说什么,在我的额头上飞快地落下了一个吻,他温柔地看着我,把我的手按在了他的右边心脏上,我感受着掌心下“彭彭”跳动的脉搏。

忽然他在我面前倒了下来,“啪”倒下的时候,砸落了桌上的玻璃杯,碎片飞溅。

但是他仍旧微笑着,我被他灼热的血烫了一下,那一瞬间,我竟然有种钝痛感,那滴血溅在了我的脸上,然后缓缓滑落,我被吓住了,双膝一软跪在了原地,郑齐也半跪下来,把我搂进了怀里,轻轻地拍着说:“不怕了哦,阿南乖。”

旁边的郑老爷子被身边的保镖控制住不能上前,只能嘶吼着:“你说过会放过他,你到底是在干什么!”

郑齐冷脸看向自己的父亲:“我已经留了他的性命,是他自己找死,还有一点,父亲,现在家族的掌权者是我啊。”

郑老爷子在那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很多,挺立的脊背也弯了,郑齐吩咐手下:“带老爷子去休息。”

随后又对老爷子说:“您以后可以和我的母亲安心养老了。”

而被郑齐捅了的他,身下缓缓渗出了血花,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我,带着无限地眷恋,我忍不住去靠近他,郑齐扳过我的肩膀,往我的手里塞了把刀。

12

我没有杀死那个人。当时郑齐握住我的手,把刀尖抵住了他的胸口,我颤抖着把手往回缩,郑齐在我的耳边温柔呢喃:“他亲了你,你杀了他,你们就扯平了,阿南,就当是为了我,杀了他。”

我嘴里胡言乱语着:“不,不不……”

郑齐的目光是涣散的,可是一瞧见我,那双眼睛就亮了,他沾染血迹的右手向上抬起,他是想要摸一摸我的脸吗?

我不知道,下一刻,他却抄起了玻璃碎片,朝着自己的胸口扎了进去,霎时间血液喷溅了出来,他望着我,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眷恋:“阿南,请不要忘记我。”那双眼依然大睁着,死死地锁住了我的身影。

这双眸子成了我此生的噩梦,我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心脏发出的尖锐疼痛。

13

“阿南,这都是郑叙逼我的。”郑齐在我的床前这么说。

“我也不想对我的养弟下手,只是他实在是太过混账。他一直肖想你。

我报了警,结果查出他有精神问题,只能把他扭送进了精神病院,结果谁曾想到居然让他逃了出来,还混上了自己的一点势力。”他的言语恳切,但是我莫名地不想听见这些。

他见我没有说话,又叹了口气,给我盖上了被子,对我说:“没事的,你只是暂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。”

他抚摸着我的头发,对我说:“忘了这件事情吧,开开心心做我的太太。”

我抓住了他的手,问:“我能去参加他的葬礼吗?”

他目光深沉地盯着我,语气却是温和的:“当然可以,我怎么会吃一个死人的醋呢?但是你这几天一定得听话啊。”

我乖巧地说:“好,我一定听话。”

在那场简单的葬礼上,郑齐牵着我的手,给那个人献上了一朵香槟玫瑰,对我说:“这是他生前最爱的花,他会喜欢的。”

他又感慨道:“当年我们三个人的感情也是很好的。”

旁边的族叔奉承道:“这都是那小子自作孽,幸好当时就心脏病发了。”

他抚额道:“够了!再怎么说,他都是我弟弟。”

我一言不发,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,那是一张秀气青年的照片,不是我最后见他的模样。

最后,全场的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。郑齐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那张遗照上,我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他回过神来说:“没有什么,只是在跟我的……弟弟做最后的告别。”

14

我开始时常做梦,梦到一些碎片化的记忆。我在郑齐的怀中醒来,他担忧地看着我:“阿南,你最近老是做噩梦。”

我笑着说:“怎么会呢,我感觉什么都没有记住。”

他的手抚过的我的脸颊,我才感觉到我的脸上有湿意,不经意间,我竟是泪流满面。

他亲吻了我的眼皮,对我说:“没事的,阿南呀,我都会解决的,你会永远快乐的。”

我在他的安抚下闭上了眼睛,他觉得我睡熟了,起身去了外面接听电话,我支起耳朵偷听,他的声音压的很低,好像是在问,可不可以二次手术,或者加大剂量。

对面好像在与他争执说:“您的太太本来就有精神障碍,…”最后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说:“好,我再观察一下情况。”

他挂断了电话,走了进来,我假装熟睡 他把我搂进怀里,说:“我知道你醒着,也听见了我刚才的通话。”

我睁开了眼睛:“我到底是有什么毛病?”

他吻了我一下:“当年郑叙囚禁了你,我把你救出来以后,发现你有了精神障碍,把自己当做机器人,医生说,这是你自我逃避的方式,我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,就干脆和医生商量消除了你的记忆。”

他说:“抱歉,亲爱的,我一直瞒着你。”

我心里很不是滋味,靠在他的胸口,问他:“你是不是很辛苦?”

他笑了一声说::“有一点吧,不过,我不希望你再想起他了,我会吃醋的。”

我心里愧疚说:“我只是心里有一点过不去,我会忘记他的。”

15

我没有寻回以前记忆的打算了,我要开始新生活。郑齐对我说,与其执意过去,不如放眼未来。我找回了以前的旧相册,我对郑齐说:“这里面都是我们的美好回忆,我们要把里面的事情都重新做一遍。”

他签着我的手,满眼笑意说:“好的。”

相册里的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,坐旋转木马,去蹦极,在学校门口合照,我都要重来一次,他买了一个新的相册,用来装我们崭新的回忆。

在深夜,他坐在办公桌前加班,我想起老相册里有一张他在高中学习时候的偷拍照片,我拿起相机,给工作的他拍了一张,他抬头看见是我,笑了一下,说等忙完就来陪我。

相机当场就出了照片,我翻出老相册的那张照片,把新的照片放在了一起,青涩的少年和如今成熟的男人,我的嘴角弯了起来,但是很快,我脸上的笑僵住了。

少年拿着书本的指尖上,一颗红痣赫然醒目。

“怎么还不睡?要我哄你吗?”郑齐走过来,我拉起他的手,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,指节分明,肤色白皙,唯独缺了一颗红痣。

我的心脏再次发出尖锐的疼痛,可我面色如常。

不装下去,又怎么搜集证据,把真正的罪犯送入监狱呢?

正义会迟来,但不会迟到,我一定让你受到法律的严惩。

郑叙,我们的战争才正式开始。
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2:00:3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