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365张照片,我和小十岁的校花女友火遍全网。
只因女友对小师弟一见钟情那天,将我的私密照做成pdf上传到官方账号。
我被全网抵制,成了声名狼藉的过街老鼠。
亲戚朋友将我拉黑,父母和我断绝关系,非遗协会也将我除名。
我找到女友质问,意外听到她和朋友的谈话。
“乔老师可是你的师傅啊,之前不是还要为他冲破世俗?怎么后悔了?”
傅晨照嗤笑一声,玩弄着手中的钻戒。
“老男人只是我的棋子而已,怎么能跟我的心上人比?”
“你就不怕他联合行业封杀你?”
傅晨照脸上浮现一丝冷笑,“封杀?那些古法技术我都学会了,怕他做什么?”
可她似乎忘了,我最拿手的技艺,还没有传授给她。
我撕掉手里推荐她出国的信,给她的死对头发去消息。
“让傅晨照身败名裂,我就让你拜我为师。”
1
正当我写好断绝师徒关系的协议时,傅晨照将我叫到了工作室。
“把你烧好的釉彩瓷瓶给我。”
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,我却只想笑。
釉彩瓷瓶是我花费五年时间才烧制出来的,价值几个亿。
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向我索要,仅仅是因为心上人缺少一个放盐的罐子。
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
见我神色冷淡,傅晨照的眼神里顿时浮现一层愠怒。
“一个瓶子而已,你至于这么小气么?”
“你都多大年纪了,还学男大学生吃醋,丢不丢人。”
“我给你买点别的东西补偿你还不行么?”
又是这一套熟悉的话术。
从前我还会因为和她之间的年龄差距而感到难过。
所以尽量满足她所有的心愿,生怕遭到她的嫌弃。
可现在我只觉得好笑。
我递上几份工厂的合同,“不用了,你把这些签好就行。“
傅晨照有些意外,脸上满是不悦。
“莫名其妙,年纪越大越不懂事,这么多年怎么活的?”
她签字的时候都带着愠怒,“这点小事你都解决不好么?”
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出了门。
办公室外,我看着她签好字的断绝关系书满意地笑了。
傅晨照不仅是我最满意的徒弟,更对我一见钟情。
在跟我学习非遗技术的期间就对我展开猛烈的追求,几乎每天都会送花送礼物,还会在我生病时对我体贴入微的照顾,哪怕自己发烧四十度都不忘了给我洗衣做饭。
甚至在爷爷过世的时候,还不忘了给我拍生日祝福的视频。
我被她的真诚一点点打动,将自己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。
面对年龄和身份差距,我很不安,她却带着我见了她的父母朋友。
她曾握着我的手发誓,说一会一辈子爱我。
我曾经天真的以为,我和她之间是容不下其他人的。
谁知道,只不过是出差开会的功夫,她就对同门师弟楼方骅一见钟情。
瓷窑门前,楼方骅和一众学生早就捧着笔记本等我。
见到我,他笑吟吟的迎上来。
“乔老师,您是不是年纪大了,腿脚不方便啊。”
“过几天我和晨照就要结婚了,您会来祝福我们的吧?”
“晨照也真是的,老师卑微求了这么多年,她都没和您结婚,还说我们这都是缘分。”
2
年龄的差距,是我和傅晨照之间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。
只是我没想到,她会放任楼方骅当众羞辱我。
我强忍下怒火,可楼方骅又故意摔碎了我烧好的几个瓶子。
他故作惊讶的说,“这瓶子好眼熟啊,我好像在晨照的手机里见过呢?”
“是她最开始烧制的吧,没想到老师连这个都留着,真是爱得深沉啊。”
这话一出口,就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我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瓶子,只觉得心口都在滴血。
那是我答应和傅晨照在一起之后,她亲手给我做的,却怎么都做不好。
那时她十分的懊恼,还曾在我面前掉眼泪。
她红着眼眶扑到我的怀里,“乔睨,我真想下一秒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边,成为你的老婆。”
那些话言犹在耳,可说这话的人早就变了心。
一幕幕回忆像是一把刀,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中。
我忽然想到,在她功成名就之后,我跟她提过无数次结婚。
她都说自己还不够格。
我以为她只是担心我们之间的爱情不被接受,却没想到她早就生出了抛弃我的心思。
楼方骅瞧见我惨白的脸色,趁着没有人注意,贴着我耳边笑道:
“乔老师,你知道晨照怎么说你么?”
“她说啊,你有时候有一股老人味,让她恶心。”
“要不是你还能在事业上帮助她,她早就跟你一刀两断了。”
“所以啊,我劝你识趣点,主动退出,不然到时候闹得难堪,倒霉的人只会是你。”
说完,楼方骅得意洋洋扭头去看陶土。
当天,我压着怒火将楼方骅的话转速给傅晨照。
可她不仅不解释,竟然还指责我。
“乔睨!方骅是你的徒弟,他是疯了么?怎么敢和自己的老师这么说话?你为了污蔑他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!”
“你还有没有一点师德?”
“最近我忙着厂里的项目,没工夫处理你争风吃醋的小心思。”
傅晨照摔门离去,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。
这么多年的感情,都不如一个认识几天的师弟么?
手机屏幕忽然亮起,是陈欢申请添加好友的消息。
我刚同意,她就一股脑发过来几十条消息。
【乔睨,你终于想开了。】
【我现在国外开会,等我回来就去找你,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万死不辞。】
黑暗中,发亮的手机屏幕映衬出我悲伤的样子。
得知我和傅晨照断绝关系的非遗协会会长问我:
“她可是你最有天赋的徒弟,跟她断绝关系,你真的舍得么?”
“而且马上协会会长选举,她当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啊。”
我苦涩一笑,“想学我的手艺,需得心诚。”
曾经我无数次想着,只要帮助她得到想要的一切,她就会让我们的关系站在阳光下。
为此我无时无刻不努力着托举她。
给她介绍非遗协会的会员,带她出席国内外知名的陶瓷盛会。
那时我自信是她心中的唯一。
可现在我才明白,一切都是徒劳。
会长犹豫问我,“那她知道这件事么?”
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傅晨照真正关系的人,自然也知道我有多爱她。
只不过傅晨照为了自己的名声,在外向来跟我保持距离,也不允许我有任何的越界行为。
甚至出差她都不愿意跟我同住一个酒店。
会长以为是我一厢情愿,傅晨照迫不得已才跟我在一起。
我现在爱而不得,才选择跟她一刀两断。
“她知道。”
挂断电话,我开始收拾东西。
既然连师徒关系都断了,又怎么能住在一起呢?
只是我的东西少得可怜,这么多年我始终围着傅晨照转,家里大多数也都是她的都东西。
唯手上的戒指,是她送给我的礼物。
我将戒指摘下来丢到抽屉里的一瞬间,傅晨照捧着一束花回来。
我下意识的将抽屉合上。
她皱着眉头问,“你在扔什么东西?”
我面不改色的回,“没什么,一些没用的东西而已。”
傅晨照没有怀疑,将花放到桌子上,张开双手想要抱我,但是被我不动声色的躲开。
她拧着眉,软下调子,“还在生气?”
“方骅是从农村来的,非常单纯,你没必要这么针对他。”
我心下一惊,傅晨照很久都没有软下身段哄我了。
难道她知道断绝师徒关系的消息了?
我下意识的紧绷起来,“我知道。”
傅晨照抬手搂住我的脖子,语气近乎宠溺,“我就知道我老公识大体。”
“最近我听说协会会长的事情,好像出了点问题,你去帮我解决好么?”
“等我出差回来,给你带礼物。”
怪不得她会回来哄我,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看着她真挚的眼神。
我真的想问,在她心中我究竟是什么?
一个能够托举她的踏板么?
“傅晨照,我们结婚吧。”
3
傅晨照瞬间松开手,冷声道:“乔睨,你想毁了我么?”
“这种关键时刻,你能不能懂点事?”
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,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没有了。
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,傅晨照立刻软下调子安抚,“明天是非遗协会的百年盛典,我陪你去好么?”
我点点头,傅晨照满意的去洗澡,留下来的手机不停的弹出消息。
“晨照真有你的,跑到国外去结婚,那老男人怎么可能发现!”
“何止啊,那老男人还要感谢我们晨照愿意要他呢,不过你们说老男人就这么好么?嫩草吃老牛,亏得晨照下得去嘴。”
拇指下滑,我翻到傅晨照的回复,“死心塌地当舔狗,谁不想要呢!”
瞬间我气血翻涌。
虽然已经决定跟她断绝关系,可是听着我爱的女人,如此戏谑嘲讽,心中还是泛起苦涩。
失魂落魄的放下手机,忽然听到有人敲门。
陈欢知道我要参加晚宴,于是特意让秘书送来礼服。
“乔老师,这是云锦长衫。”
我知道这件东西的价值,一时间有些犹豫,没有收下。
秘书笑了笑,“乔老师,我们陈总吩咐了,您值得所有最好的。”
我摸着盒子里的东西,心中一暖。
以前傅晨照是不愿意跟我出席这种场合的,她怕别人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。
就算是迫不得已,也会坐得距离我远远的,很多人都以为我们之间关系不好。
每一次我跟她吵,她都会柔声安慰我,“老公,我不想让别人议论你。”
“我怕你遭人冷眼,那样我真的会难过死。”
当时我心中鼓胀着酸涩的甜蜜。
可现在唯有苦涩亟待解脱。
我如约来到宴会现场,却见到傅晨照身边站着楼方骅。
傅晨照眼中闪过心虚,“乔老师,方骅今天替我做报告。”
楼方骅挑衅的搂住傅晨照肩膀,“你的报告太难了,我都看不懂,幸好你陪了我一晚上。”
傅晨照下意识的看向我,还不等她解释,楼方骅又说,“我饿了,你去给我拿一点茶歇。”
傅晨照刚转身离开,楼方骅就换了副嘴脸。
他昂着头,嘲讽道,“乔老师,我们明天就要飞去国外结婚了。”
他目光扫过我身上的衣服,冷笑一声,“你要是识相就快点退出吧,不然身败名裂的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。”
“你都三十多了吧,乔睨,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恶心。”
楼方骅满脸的嘲讽,可我却只看到了眼中的嫉妒。
被当成踏板利用,他也羡慕么?
我淡淡道,“报告做的不好,我会让你重做的。”
说完我扭头就走。
晚宴进行到一半,由协会的人开始汇报。
楼方骅满脸得意的上台,打开ppt的一瞬间,他忽然捂着嘴尖叫着后退。
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见大屏幕上骤然出现我的脸。
我脸色潮红,不着寸缕,明显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,一张张照片几乎是滚动着播放,后边更有无数张聊天记录的截图,而内容却只有我说的话。
【下了好大的雨,但是我愿意等你。】
【我给你扒了好多柚子,你来我办公室拿吧。】
4
一张张满是我曾经对傅晨照的爱,可删掉了傅晨照的话,只显得我是死缠烂打的舔狗。
现场的人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。
“乔老师这是给谁当舔狗呢?”
“果然啊,就算是行业大佬又怎么样,到底是个老男人,空虚寂寞啊。”
“没想到啊,乔老师看着温文尔雅的,私底下玩的这么开呢?”
一道道戏谑、下流的目光让我像是被扒光了的小丑。
我被那一句句刺耳的调笑,惊得浑身颤抖起来。
这些照片只有傅晨照才能拍到!
如果不是她将我的照片交给楼方骅,他怎么可能当众羞辱我。
可我仍旧不愿意相信,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,会为了别的男人不惜毁掉我么?
我下意识的看向她,可是傅晨照却撇开眼,我只觉脑中一片嗡鸣。
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,只知道回去之后我就发起了高烧。
再醒来之时,傅晨照双眼通红的守在我的病床身边。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护士进来换药都忍不住调侃,“你女朋友对你真好,一整夜都没睡。”
傅晨照脸上闪过一丝心虚,随后从保温壶里倒出一碗粥。
我一直醉心非遗传承,天南地北的跑,熬坏了身体。
自从傅晨照知道以后,每天都会给我好三餐,生怕我胃痛。
可后来傅晨照就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一样。
即使我给她资源,给她出国交流的名额,她也不再给我做饭。
渐渐的我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。
可明明她为了楼方骅,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,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?
还不等我开口,傅晨照就自顾自说,“方骅只是拿错了u盘而已。”
她顿了顿,又说,“我听说协会换会长的事情好像被叫停了,明天我要出国,你能去帮我打听一下么?”
“我努力了这么多年,不想前功尽弃。”
看着傅晨照真挚的双眼,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冷笑。
原来她来看我,是有事相求。
在她心中我一直都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,哪怕我声败名裂,也要先将她推上会长的位置。
我心如死灰,还是忍不住脱口问道:“傅晨照,你真的爱过我么?”
傅晨照一愣,旋即脸上浮现一层愠怒。
“乔睨,你三十四了,不是十四岁。”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方骅已经知道做错了,都不敢来见你,你就非要抓着不放么?”
对上她冷漠的眼神,我苦笑,“是我错了。”
我没等她再说话,就说自己有些晕,想要休息。
傅晨照还想再说,但是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,她立刻推门而出。
我躲在门口,听见她和楼方骅的对话。
“你放心吧,他肯定会帮我的。”
“你现在只需要考虑我穿什么婚纱和钻戒。”
“等我当成了会长,我立刻就跟他断干净,他名声都臭了,也不会翻出什么风浪。”
即使透过门板,傅晨照的笑容也仍旧灿烂。
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。
第二日,陈欢回国来看我时,我刚用工作室的账号发出声明,与傅晨照断绝一切关系,还向非遗协会发送了一封举报信。
当协会决定将她除名时,她正在国外跟楼方骅站在教堂在宣誓。
誓言说到一半,她突然接到电话。
“傅晨照,经研究决定,你的会长候选资格被取消了。”
“乔老师也宣布和你断绝师徒关系。”
5
傅晨照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,下意识地开口反驳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“乔睨怎么可能?她明明……”
我明明应该在帮她准备会长的精选事情,明明应该在家安静的等着她回来,明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,怎么会突然把事情做的这么决绝。
况且她手里有我那么多照片和聊天记录,如果她爆出去,我前半生所有的努力就都毁了。
她不相信我有那么愚蠢,会拿自己的前半生的事业开玩笑。
况且我已经快要四十岁了,除了她之外,还有谁愿意嫁我?
她才是我最好的选择,我应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她啊,这件事做的这么愚蠢,百害而无一利。
她不相信。
傅晨照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,对方的话像是在她耳边投下一颗炸弹,将她所有的思绪都炸的乱七八糟。
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团乱麻让她找不到头绪。
对方慌张又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,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。
她像是没有听懂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一般,喃喃自语的说,“什么叫断绝关系?”
楼方骅面容在她视线里忽远忽近,宾客们投来的疑惑目光让她无所适从。
不知道怎么,她突然想起离开时,我决绝的眼神。
此刻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指尖溜走了,让她怎么都抓不住。
对方沉默了片刻,还是开口。
“晨照,我把官方文件发给你,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?”
“他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你再混下去啊?我看你还是快点回来吧,跟他说好话,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呢。”
傅晨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文件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话,让她心脏像是被一把刀剜着。
她此刻满脑子都是我最后看他的眼神,平静得可怕,却比以往任何一次争吵都更让她心慌。
她踉跄着扶住教堂雕花栏杆,耳边传来楼方骅焦急的呼喊。
“晨照,怎么了?”
宾客们窃窃私语。
“这是怎么了,这婚结不结了啊?”
“谁知道呢?你看傅晨照那个脸色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“不对啊,她马上就是协会的会长了,按道理说这应该是双喜临门的啊?”
傅晨照充耳不闻,她猛地将手机砸向大理石地面,屏幕瞬间龟裂成蛛网状。
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,到底是因为被我断绝了关系而恼怒,还是因为被取消了会长资格而生气
楼方骅被她的举动吓得尖叫起来,“晨照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?”
傅晨照却像没听见般,转身冲向出口。
傅晨照刚冲出教堂,楼方骅追了出来,他脸上满是震惊,眼中还带着浓浓的责备,“晨照,你疯了么?你这是干什么去啊?”
他一把拽住傅晨照的手腕:“你现在走?所有宾客都看着呢,我的脸往哪放?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?”
傅晨照一把甩开他的手,眼中的冷漠让楼方骅心惊。
她控制不住的冲着楼方骅大喊,“乔睨举报了我,会长资格没了,一切都完了!”
“他跟我断绝了所有关系!你明白了吗?”
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,既愤怒又恐惧。
楼方骅瞳孔骤缩,随即恢复镇定。
“晨照,傻不傻啊,乔睨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?”
“他爱你还来不及呢?怎么会抛弃你!”
“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,我们也得把婚礼办完啊!”
他伸手抓傅晨照的胳膊,傅晨照则猛地甩开他的手,婚纱的蕾丝撕裂。
楼方骅跌坐在地上,又开始胡闹起来。
“晨照,我爸妈都来了,你现在走了算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乔睨那个老男人就值得你这么担心么?”
“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!”
6
楼方骅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,“难道没有他,你在行业内还混不下去了么?”
“你这样一走了之,我可怎么办啊?”
楼方骅哭得伤心,紧追出来的楼方骅的家人也纷纷投来不满意的眼神。
楼方骅的朋友更是直接责骂傅晨照。
“傅晨照,你拍拍良心!”
“为了你的事业,方骅只能出国办婚礼,他还觉得委屈呢!”
“你现在说走就走?你还是不是人!”
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,夹杂着“始乱终弃”的指责。
楼方骅扑过来,环住她的腰:“晨照,你别走了。”
“我不允许你回去找那个老男人。”
声声句句责问入耳,傅晨照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温柔可人的楼方骅如此厌烦。
现在她努力了十几年的事业就要毁之一旦,他不想为自己分忧,反而只惦记着自己的婚礼。
这若是我,肯定不会这般厮闹。
我一定会站在她的身旁,做她慌张时的依靠。
三年前,她因为疏忽,烧错了一整窑的瓷器。
投资商气得要她巨额赔偿,她焦头烂额的时候,是我陪在她的身边,更是我站出来为她解决好一切。
从前她只觉得,我是她的一颗棋子,一个她能够向上爬的梯子。
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跟我从一而终,她能跟我在一起,已经是对得起我了。
可现在看来,她真是糊涂。
楼方骅看不清傅晨照变幻的脸色。
“晨照,以你的能力,就算没有个会长又怎么了?”
“你还有公司,还有那么多员工啊。”
“难道这些乔睨也能带走么?”
这话听在傅晨照的耳朵里,却完全变了样子。
原来楼方骅自始自终担心的,只有他能不能守住那些富贵。
傅晨照望着楼方骅的脸,忽觉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第一次见到时的小师弟,完全不一样。
现在的傅傅晨照只觉得厌烦又恶心。
她一把推开纠缠的楼方骅,“这婚你爱找谁结找谁结吧!”
傅晨照拦了一辆出租车,直接赶赴机场。
她一刻都等不了,她现在就想要见到我,质问我为什么要抛弃她。
她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,转机十几个小时,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国。
刚踏出舱门,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。
手机屏幕上,同事发给她的照片里,我正手把手教陈欢拉坯,而陈欢看向我的眼神暧昧又宠溺。
傅晨照下意识的怒吼,“学个屁!”
“她就是冲着乔睨来的!”
出租车在盘山公路疾驰,傅晨照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致,胃里翻涌着酸涩。
当赶到工厂楼下时,她几乎是撞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工作室的门虚掩着,釉料的清香混着檀香飘来。
傅晨照屏住呼吸凑近,却见陈欢将刚成型的瓷坯小心挪到一旁,而后递给我一杯水,笑着问,“乔老师,你看我调的釉色,是不是比傅晨照好多了?”
“你当初怎么就不要我,非要选择她?”
这话瞬间就让我脸色一变,当年师傅去世时,让我多收几个徒弟,将他这门手艺发扬光大。
而我只是因为陈欢是富家女,就觉得她没有恒心毅力,只是来做做样子,所以就拒绝了她。
可我选择的傅晨照,满眼都是利益,一心只想着利用我往上爬,利用我赚钱。
见我变了脸色,陈欢忙慌张的跟我道歉,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些的,我只是......”
“你只是什么?”
她话还没说完,工作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。
傅晨照猛地推门而入,力道之大,震得墙上的瓷片装饰叮当作响,陈欢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。
傅晨照的目光直直的钉在陈欢护着我的手臂上。
工作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,唯有窑炉中传来微弱的噼啪声,似在灼烧着这难堪的寂静。
“放开他。”
7
傅晨照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,可是语调是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颤抖,
“乔睨,你不给我解释一下么?她是谁!”
“我才走几天,你就背着我做这些事情?你还想做什么?把我从家里踢出去么?”
说这话的时候,傅晨照几乎是喊出来。
她的双眼因为愤怒耳而变得血红,几天不见,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站在门口好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。
只是她的质问有些可笑。
什么叫我想做什么?难道不是她给我难堪,难道不是她想要抛弃我的么?
见我不说话,傅晨照脸上的怨恨更深,看向陈欢的眼神更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她。
“乔睨!你过来!”
陈欢的指尖收紧,将我又往身后带了带,目光冷冷的看着几乎有些疯狂的傅晨照。
“傅小姐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“不欢迎?”
傅晨照突然笑出声,“这个工作室是我跟他一起开的,你凭什么说不欢迎我!”
“乔睨,你真要为了他她,跟我彻底翻脸?”
她的目光越过陈欢,直直望向我,试图从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寻回一丝旧情。
“我承认,我之前是做错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可我还是个孩子啊,你不能不理解我。”
“乔睨,你可以教我该怎么做,该怎爱你,你怎么能一言不发就抛弃我呢?”
“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么?”
她一句一句说的整个人都激动起来,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,瞬间就红了眼眶。
这场景我都要怀疑,到底是谁对不起谁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声声责问,伤心至极的女人,突然想起来初见她时,她背着硕大的背包,刚从火车上下来,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只有好奇和虔诚。
见到接她的我,她下意识的冲着我鞠躬,口口声声,“乔老师,我会跟您好好学习的。”
那时我在心中暗自庆幸,幸好没有选择陈欢。
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,傅晨照只是个事事以利为先的人吧。
在她心中,从来都没有我,一切都是她努力向上爬的阶梯,我只是她能够利用的踏板而已。
她那些廉价的关心和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,都是麻痹我的手段!
此刻,那双曾捧着我手教她拉坯的手,正青筋暴起地指着陈欢。
那对曾在我发烧时满含心疼的眼睛,此刻却因嫉妒而通红扭曲。
“乔睨,你给我一个解释!”
我缓缓推开陈欢,这到底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,我不想闹得那么难堪。
“没结婚么?”
“你这么快跑回来,楼方骅怎么想?”
傅晨照僵在原地,喉结上下滚动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瞥见我眼神中的讽刺和鄙夷,她立刻为自己辩解,“那都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而已!”
“现在我明白了,你才是最重要的!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?”
“乔睨,我只是个孩子,你不能不给我补救的机会啊?”
“你说你是孩子?”
我轻笑出声,“傅晨照,孩子不会算计着用恋人的私密照毁掉他的人生。”
傅晨照睫毛颤抖,想说话,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。
半天只能吐出一句,“我……我当时昏了头。”
“都是,都是......”
就在这时,楼方骅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。
8
他满脸的憔悴,看起来也是一路追过来的。
“晨照!你胡闹什么啊!跟我回去吧!他不要你,还有我啊!”
可是傅晨照却一把将他推开,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他。
双眼血红,疯了一般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的身上。
“滚!要不是你我能失去他么!”
“都是你的错!”
楼方骅被她打得连声哀嚎,整个场面血腥不已。
陈欢怕她伤害到我,将我拉到身后。
“晨照,怎么能是我的错呢?”
楼方骅一边躲闪着傅晨照的殴打,一边艰难的为自己辩解,“晨照,是你自己说,乔睨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啊!”
“是你说,你只是利用他的啊!”
傅晨照的拳头悬在半空,楼方骅这句话像一把刀,精准扎进她最不堪的隐秘。
“住口!”她
嘶吼着捂住耳朵,楼方骅那句刺耳的辩解成了点燃炸药的火星。
傅晨照的瞳孔彻底被血色浸染,她抄起工作台上沉重的瓷杵,在楼方骅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,对着楼方骅的脑袋狠狠砸下。
闷响混着骨裂声传来,楼方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,猩红的血顺着身下蜿蜒而出。
“是你!全是你的错!”
傅晨照癫狂地挥舞着沾满血的瓷杵,每吼一句就朝着楼方骅的躯体砸下,
“傅晨照!够了!”
我声嘶力竭的呼喊祈求她能挽回一丝理智,可她却突然转身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双眼中涌动着疯狂。
“我已经打了他为你报仇了!”
“我真的只是太爱你了,我怕失去你,所以在他们说这些的时候,我就相信了!”
“我只想证明,无论我怎样做,你都会一直陪着我,在我身边的。”
“我没想到你会不要我!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伤心!”
忽然间我只觉得一股恨意直冲脑门。
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,原来她抛弃我的理由竟然这么荒诞可笑!
为了证明我会无时无刻的做她的踏板,她就这样羞辱我,完全不顾及我的名声!
真是恶心透顶!
“傅晨照,你真是神经病!”
“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!”
“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恶心的人!”
傅晨照哽咽着,睫毛也在发颤。
“不是这样的,我只是太爱你了。”
“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,我只想快点弥补而已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让你出丑的,我只想让你以后站在我身后就好了,不要再做别的。”
听到这,我直接气笑了,
“你恶心谁呢!”
“傅晨照,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听到这话,傅晨照的双眼中忽然迸发出嗜血的冲动。
几乎是瞬间,陈欢猛地将我拽向一旁,“乔睨,快跑!”
下一瞬,果然傅晨照拎着瓷杵砸了过来,“你不原谅我,那就跟我一起死吧!”
“你离开我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!”
话还没落,陈欢已将失控的傅晨照扑倒在地,两人在血泊中扭打。
就在这时,远处警笛声响起。
警察冲起来,几下就将傅晨照按倒,而傅晨照挣扎不过,只能对着我喃喃自语,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吧。”
警察给她扣上手铐时,她抬头望向我,眼中终于褪去疯狂,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。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可是现实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,很快傅晨照就因为杀人罪被判处死刑。
宣判那一天,我并没有去。
只是听说傅晨照疯了一般想要见我。
可我知道,那只是我的过去,我还有美好的未来。
彼时,陈欢匆匆赶到工作室,我笑着打趣她,“我就知道你当初心思不纯,不是想来学艺术的!”
陈欢有些羞涩的低下头,“这么明显么?”
我微笑着点头,伸手牵住她的手,“不过没关系。”
经过生死关头,我当然知道谁才是我应该珍视的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1:57:21